匀岭

一一

昨日去到油菜花田,大部分土地已被修建楼房的工地占领。我放下书包走上去,脚下的泥土因雨水而松软潮湿。泥土的一切味道都在粪料与油菜花的刺鼻气味下掩去。这些气味即使被释放出了,想必也不会多么动人。我的一切忧愁也随之被掩埋下去,活生生摁在泥土里无可发作。它赖以生存的寂寥被抽尽,生命随之摇摇欲坠。那些黄色的油菜花还是那样。

今年又盛开。

她的欲望隐忍象征迷茫,属于繁杂花田的思虑——拍手叫好,畅快淋漓。它们快乐的要站立起来,在金黄里找不到尽头,迷醉又清醒。冷风的一切痛苦都得在这片土地上呈现,一切虚无都要到那里去。她想着那些花,想看它们。鞋跟沾了泥土,恶心潮湿的触觉粘在她晃荡的裤脚就像黑琥珀留在茴香里。她铁定一向厌恶湿润与肮脏,却又偏偏热爱探索,自身缺陷在此对比展露无疑。雨滴细小而疏松——足够了,雨已经足够。它马上就快摧毁这儿,如同膨胀的肺泡。她不说一句的行走,沉默压在喉咙里生根发芽,没生么能再让她重新选择,她喉里的花丑陋又充满芳馨。

是梦。她把自己种在这里,再也没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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